《伊利亚特》导读
——经典碰撞经典,初心品味初心
卷三·阿勒珊德罗斯同墨涅拉奥斯决斗
主题词:爱情就是贵族的奢侈品。
导读:作为特洛伊战争的导火索,海伦与帕里斯的故事版本很多,海伦是主动还是被动的?最终海伦是留在了埃及还是到了特洛伊?相关的聚讼甚多,过多纠缠大可不必。我们可以从其他角度来切入思考。文明从对抗期进入融合期,随之而来的是女性的社会作用的转变,婚姻有了外放的功能,邦国之间用婚姻作为纽带而变得紧密,所谓“鲁道有荡,齐子由归”。但也因此,女子成了婚姻的工具,成了争夺的财产。文姜、海伦的悲剧命运,其根源就在于个体与社会之间那无形的张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贵族女子渴望爱情的后果大概率是一场悲剧。
南山崔崔,雄狐绥(suí)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hé)又怀止?南山:齐国山名,又名牛山。崔崔:山势高峻状。绥绥:缓缓行走的样子,或曰求匹之貌。有荡:即荡荡,平坦状。齐子:齐国的女儿(古代不论对男女美称均可称子),此处指齐襄公的同父异母妹文姜。由归:从这儿去出嫁。止:语气词,无义。曷:怎么,为什么;怀:怀念。一说来。
葛屦(jù)五两,冠緌(ruí)双止。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屦:麻、葛等制成的单底鞋。五两:五,通“伍”,并列;两,“緉”的借省,鞋一双。緌:帽带下垂的部分。帽带为丝绳所制,左右各一从耳边垂下,必要时可系在下巴上。庸:用,指文姜嫁与鲁桓公。从:相从。
蓺(yì)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又鞫(jú)止?蓺:即“艺”,种植。衡从:横纵之异体,东西曰横,南北曰纵。亩,田垅。告:一说告于祖庙。鞫:穷,放任无束。
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极止?析薪:砍柴。匪:通“非”。克:能、成功。极:至,来到。一说恣极,放纵无束。
——《诗经·齐风·南山》
她发现海伦正在大厅里织一件双幅的
紫色布料,上面有驯马的特洛亚人
和身披铜甲的阿开奥斯人的战斗图形,
那都是他们为了她作战遭受的痛苦经历。
捷足的伊里斯靠近她站着,对她这样说:
“亲爱的夫人,到这里来,你可以看见
驯马的特洛亚人和披铜甲的阿开奥斯人的
惊奇行动,他们在平原上曾可泣地战斗,
一心要打那种置人于死命的战争。
他们现在安静地坐下,停止战斗,
依靠在盾牌边上,长枪插在身边。
阿勒珊德罗斯和勇武的墨涅拉奥斯将为你
各自举起长枪进行一场决斗,
谁获得胜利,你将被称为谁的妻子。“
(卷3.-)
导读:与海伦比起来,春秋时期的夏姬可以说不差分毫。夏姬是郑国的公主,她让陈国、楚国、晋国、吴国卷入战争的漩涡,同样的波澜壮阔、荡气回肠。诗歌的表达都比较公允,并没有刻意的去把责任强加在女子的头上。《株林》突出的是陈灵公的荒淫,《伊利亚特》里也是如此,从普里阿摩斯以下都未曾指责过海伦。错误在于帕里斯,在于命运,而战争本就是一种使命、一种责任,无可逃避,抱怨谁都毫无意义。
胡为乎株(zhū)林?从夏南!匪适株林,从夏南!胡为:为什么。株:陈国邑名,在今河南柘城县。林:郊野。一说株林是陈大夫夏徵舒的食邑。从:跟,与,此指找人。一说训为因。夏南:即夏姬之子夏徵舒,字子南。匪:非,不是。适:往。
驾我乘(shèng)马,说(shuì)于株野。乘(chéng)我乘(shèng)驹,朝食于株!乘马:四匹马。古以一车四马为一乘。说:通“税”,停车解马。株野:株邑之郊野。乘我乘驹:驹,马高五尺以上、六尺以下称“驹”,大夫所乘;马高六尺以上称“马”,诸侯国君所乘。朝食:吃早饭。闻一多考,性曰为食。
——《诗经·陈风·株林》
他们望见海伦来到望楼上面,
便彼此轻声说出有翼飞翔的话语:
“特洛亚人和胫甲精美的阿开奥斯人
为这样一个妇人长期遭受苦难,
无可抱怨;看起来她很像永生的女神;
不过尽管她如此美丽,还是让她
坐船离开,不要成为我们和后代的祸害。“
他们这样说,老国王呼唤海伦,对她说:
“亲爱的孩子,你到这里来,坐在我前面,
可以看见你的前夫、你的亲戚
和你的朋友;在我看来,你没有过错,
只应归咎于神,是他们给我引起
阿开奥斯人来打这场可泣的战争。“
(卷3.-)
导读:当事态无法掌控时,《伊利亚特》里的人物往往会归咎于命运,帕里斯是这样,海伦也是这样。在用命运获得一种平衡感的时候,其实他们并没有自觉,看到社会的力量在慢慢打磨人性。处于时代过渡期的人类,宽容的让人性与教化和谐共处一室。海伦真实的内心,对帕里斯是“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式的矛盾心理,爱与恨,自责与坦然,在海伦身上都是一种真实的表达。
山有扶苏,隰(xí)有荷华(huā)。不见子都,乃见狂且(jū)。扶苏:树木名。一说桑树。隰:洼地。华:同“花”。子都:古代美男子。狂:狂妄的人。且:助词。一说拙、钝也。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桥:通“乔”,高大。游龙:水草名。即荭草、水荭、红蓼。子充:古代良人名。狡童:姣美的少年。一说为狡狯的少年。
——《诗经·郑风·山有扶苏》
提大盾的宙斯的女儿海伦在那里坐下,
侧目而视,并且谴责她的丈夫说:
“你已从战争中回来,但愿你在那里丧命,
被一个英勇的人、我的前夫杀死。
你从前曾经自夸,论力量、手臂、枪法,
你比阿瑞斯喜爱的墨涅拉奥斯强得多。
你去向阿瑞斯喜爱的墨涅拉奥斯挑战,
使他再同你对打;不过我还是劝你,
就此心甘罢休,不要再去同金发的
墨涅拉奥斯单独交手,失去理智,
免得你很快就在他的枪尖下丧命。“
阿勒珊德罗斯用这些话回答她说:
“夫人,请不要用辱骂谴责我的心灵,
这一回墨涅拉奥斯有雅典娜帮助战胜我,
下一回是我战胜他,我们也有神相助。
你过来,我们上去睡觉,享受爱情;
欲念从没有这样笼罩着我的心灵,
我从可爱的拉克得蒙把你弄到手,
同乘渡海的船舶在克拉那埃岛上
同你睡眠,在爱情上面结合的时候,
也没有这样爱你,甜蜜的欲望占据我。”
他这样说,就带头上去,妻子跟随。
(卷3.-)
将(qiāng)仲子兮,无逾(yú)我里,无折我树杞(qǐ)。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将:愿,请。一说发语词。逾:翻越。里,居也,五家为邻,五邻为里,里外有墙。越过里墙。杞:木名,即杞柳。又名“榉”。落叶乔木,树如柳叶,木质坚实。树:种植。一说树桑、树檀,即桑树、檀树,倒文以协韵。爱:吝惜。怀:思念。
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
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tán)。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檀:木名,常绿乔木。一名“紫檀”。
——《诗经·郑风·将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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