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病友微信群 http://nvrenjkw.com/nxzx/4234.html想到这些事,我在谈话停顿的时候说:“在萨拉热窝我们见到了康斯坦丁很多旧友,他们都很爱他,这着实让人高兴。”但是格尔达没有接话。我丈夫以为她没有听见,开始列举我们在波斯尼亚遇见的家庭或个人,以及他们对我们说过的一些关于康斯坦丁的真实故事。她还是无动于衷,似乎她在隐藏某种痛苦的情绪;我的丈夫害怕她以为康斯坦丁的那些朋友对她不友好,就说:“而且那些见过你的人都提到很后悔没能多见见你。”他如实地告诉她,布尔布尔的父母还特别热心地问起了她,康斯坦丁和她去波斯尼亚度蜜月的时候,那对老夫妇还在特拉夫尼克招待过他们。
格尔达耸了耸肩说:“我不记得他们了。”“真可惜!”我大声说,“他们是一对很棒的夫妇。”但是在我准备讲更多他们的事情之前,她打断了我,仿佛我讲了太久让她无聊的东西一样,冷淡而疲倦地问我:“我是在十二年前见过这些人的,我怎么可能对他们感兴趣?”她不耐烦地安排我们那天下午去她家喝茶,然后很快起身离开。“我不明白,”我的丈夫之后说,那时我们从旅馆出来,走去它旁边的卡莱梅格丹城堡,那是贝尔格莱德的一处美景,而且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公园之一,“通常妻子或者丈夫都会很高兴知道伴侣有很多朋友,哪怕是出于表面或者世故的原因。当然,除非他们彼此讨厌。你觉得格尔达讨厌康斯坦丁吗?”“我不知道,”我说,“康斯坦丁觉得她很喜欢自己。
当然,如果她愿意的话,她一定能让你觉得她很喜欢她的丈夫,而康斯坦丁当然很喜欢她。”“我知道了!”我丈夫大声说,“我提到的大部分人都是犹太人。真奇怪,现在的德国人真是充满各种暗示。”“就像哮喘一样,”我说,“突然之间他们的灵*就喘不过气来了,你就得记住,那是因为他们对犹太人过敏。但是还有更多的原因。她和我们在一起时很高兴,我们形成了一个群体,就像在她自己的国家被认可的群体一样。突然我们谈起了康斯坦丁的朋友,我们抛弃了我们的阵营,去了敌人那边,我们站在了犹太人和斯拉夫人那边,而这些人的怪异一直让她深感苦恼,让她的流亡充满苦涩。”
“对,真可惜她不能调整自己的情绪以便更好地适应社会结构,”我的丈夫说,“她对犹太人和斯拉夫人的谴责无疑就是他们不能适应社会结构。不过这没关系,她可能还是一位很好的女性,而且有很多优点。”我们现在到公园了,它的魅力让我们放下了刚才的事情,就像好的公园理应发挥的作用那样。我们穿过一块区域,在所有公园里都常见的那种区域,不管哪里的公园,在那里都有保姆们看着她们的孩子在紫丁香花丛、池塘边以及已故伟人的半身雕像旁玩耍,而尚在人世的雕像原型就坐在保姆身旁的长椅上写作或者阅读一些从发亮的皮质文件夹中拿出的书。然后有一片精心设计的花园,中间有一座巨大美丽的雕像,那是梅斯特洛维奇创作的,献给大战中在南斯拉夫战死的法国人,它展现了一个沐浴在勇气海洋中的人物形象。
很多人可能想要把它挪走,换成一块更温和的大理石。但是这座公园令人愉快之处就是这样一种创新,它没有赢得将残酷挪出大门的权利。因为这是贝尔格莱德一座古老的堡垒,而在贝尔格莱德,直到大战结束前和平都只是一场梦。自从这个地区有人类存在以来,这个海岬一定对那些抓住了它的人意味着生,对没抓住的人意味着死。岬首伸至两条大河之间,朝东俯视广阔的潘诺尼亚平原(我所知道的最平坦的平原),平原穿过匈牙利一直延伸至欧洲中部。在它后面,是起伏的乡村和森林。在这里,当然不是最开始的时候,伊利里亚人建造了一个高台来抵抗罗马人,最后被赶出去了。在这里,罗马人建造了高台来抵抗匈奴人和阿瓦尔人,最后被赶出去了。
在这里,斯拉夫人联合匈奴人,却被他们压迫,然后在拜占庭人的统治下享受了一段短暂的和平,但是又被匈牙利人入侵,直到拜占庭和匈牙利之间的战争将一支胜利的希腊*队带到这块岩石脚下。之后,塞尔维亚人来到这里,创造了尼曼雅王朝时期的帝国荣耀;在这里,心胸狭窄的塞尔维亚国王们没能守住那份荣耀,对土耳其人进行了最后的抵抗。但是匈牙利人,带着典型的基督教的轻浮,在将近一百年的时间里都宣称拥有这块地方的主权,不断骚扰塞尔维亚人,从而导致他们不能回击土耳其*队。因此贝尔格莱德在年落入苏莱曼大帝手中。
五年后,匈牙利人缴付了赋税,那时,土耳其人在莫哈奇打败了他们,然后奴役了他们一百五十年。后来,形势逆转,疯癫的卡拉·穆斯塔法,当时的大宰相,在维也纳城外战败,被带到这里,勒死于此。随后,在年,奥地利人将他们扫除出去,占领了堡垒,但是两年后又失去了它,它一直没有被重新占领,直到年萨沃伊的欧根亲王得到了它。这就是贝尔格莱德的历史,就跟欧洲历史的其他章节一样,让人想知道,人类像一个疯狂的中世纪医生那样习惯让自己流血,在这过程中失去了什么。
但是,也许我们错过的也没有什么被浪费。那些被保留下来绽开花苞的,经常开出非常可憎的花朵。在年,通过一个可怕的背叛性条约,奥地利人将贝尔格莱德和它的塞尔维亚居民交给了土耳其。然而,这对塞尔维亚人并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的灾难,因为他们一直被奥地利人压迫统治,很多人已经逃到了土耳其境内,尽管他们在那里的境遇也只是稍好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