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公元前2世纪,迈锡尼攻克了克里特王国并取而代之。此后,继续秣马厉兵、趁热打铁地进行对外扩张。终于继举世闻名的特洛伊战争之后,确立了其地中海东岸的霸权地位。
克里特文明的衰亡
灾难突然降临。我们对发生的事情至今仍不甚了了。一支强大的*队对克里特进行了报复性的袭击。这最有可能是迈锡尼*队。一个更合理的解释是——尽管不必排除另一种解释——公元前年左右,在圣托里尼(,今天的锡拉)往北60英里处,发生了巨大的火山爆发事件。克诺索斯也同时受到了火山地震的强烈震荡,还有一波凶猛的浪潮涌向克里特北部海岸的每一个港口。火山喷发带来了浓厚的灰尘,该场景类似于13个世纪之后埋葬庞贝城之势。(经鉴定,其中一部分灰尘飞至以色列和安纳托利亚)此后,这个人口因灾祸而削减、没有防御能力的小岛轻而易举地成为入侵者的囊中之物。克里特文明就此衰亡。
迈锡尼文明的鼎盛
希腊迈锡尼文明是如何成为克里特文明的继承者,我们对此一知半解。自从公元前年以来,就有人居住在这座小山的要塞中,但直到公元前年中叶,他们才通过某种特别的方式让自己崭露头角。在那之后,一直到公元前年左右,他们世世代代越发富有和精明。他们在卫城里的竖井坟墓内填满了金银装饰品和各种服饰与装备。非常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坟墓受到克里特文明的影响。难道迈锡尼人作为第十八王朝法老们的雇佣兵把埃及人对于死后重生的信仰和棺椁里放满生活必需品的转世习俗,以及死者戴金面具的时尚带了回来吗?在墓中发现的一个金面具曾引起海因里希谢里曼的注意,当他在迈锡尼进行考古挖掘时,发了一封电报给普鲁士国王:“我看到了阿伽门农的脸”希望事实能如此。但可惜我们永远也无从得知。
然而,在这之后不久,远在火山爆发和地震之前,克里特文明在迈锡尼扎根了。瞬间,整个迈锡尼都是牛、双刃斧、献祭牛角和克诺索斯的全部标志。这是一次或多次重要王室联姻带来的结果吗?极有可能:很难有其他让人信服的解释。无论如何,迈锡尼经历了一次迅猛的教育,当克里特文明发生莫名的衰落时,它的继承人已经准备接手了。大约在公元前年,迈锡尼文化的影响已经扩展到了整个伯罗奔尼撒半岛,商业纽带延伸到了更远的地区。它的影响在公元前15世纪末到达意大利半岛,这时,亚得里亚海南部沿岸、塔兰托湾以及远至撒丁岛、伊斯基亚岛和那不勒斯湾都有迈锡尼人的定居点。迈锡尼城的蛮石墙始建于公元前年左右,它们围绕着整个迈锡尼城,在城墙的西北角还有一扇著名的狮子门。这里有丰富的*金和青铜,其中成熟的工艺技术制造出了让城邦名声显赫的大量战车。于是,迈锡尼的力量如日中天,为特洛伊战争做好了准备。
史诗中的特洛伊战争
特洛伊位于小亚细亚的西北角。这座城市现今似乎是一个很小的定居点。而通常认为发生在公元前13世纪中叶的特洛伊战争,可能并不具有任何伟大的历史意义。另一方面,就文化上而言,它却是史上最重要的战争之一,因为它为世界上第一部伟大的史诗提供了素材。荷马的《伊利亚特》成书于公元前8世纪,叙述了十年围攻特洛伊的故事。它的续本《奥德赛》继续讲述了战争英雄奥德修斯在最终返回他的王国伊萨卡之前的游历。据我们所知,这里是史诗,也可能是历史的肇始之地。
故事的全部内容妇孺皆知。特洛伊国王普里阿姆的儿子祐里斯拐走了海伦,她不仅是斯巴达王墨涅拉奥斯的妻子,而且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她从化身天鹅的宙斯与勒达调情所生的一个蛋中孵化而出。为了复仇,希腊城邦联盟向特洛伊宣战,墨涅拉奥斯的兄弟、迈锡尼王阿伽门农率领庞大的舰队进攻特洛伊。在对特洛伊进行了十年围攻之后,联*最终通过木马计攻下了特洛伊城。这匹木马极有可能只是传说;海伦的美丽——“她的脸庞可以调动千*万马”也可能是;甚至还有海伦自身。
但《伊利亚特》绝非全是神话,当海因里希谢里曼年第一次寻访特洛伊遗址时,那时的基本观点认为这个城市根本不存在,相信其存在的人则大多数认为它位于另一个名叫布纳巴施的地方。而谢里曼首次确定它的真正遗址位于布纳巴施往北6英里处的希沙里克,这完全按照了《伊利亚特》所提供的地理信息。让谢里曼否定布纳巴施的一个原因是从海边走过去要3小时:荷马特别强调希腊人一天能在他们的战船与战场之间往返好几次。另一个原因就是它有陡山肖的斜坡。我在山顶离开牵马的领路人,然后走下峭壁,这个斜坡首先是一个45°的角,然后是65°,于是我不得不爬下去。最后花了将近15分钟才下来,于是我确信没有一个人,甚至没有一只羊能从65°的斜坡上跑下来,对地形考察严谨的荷马不会让我们相信赫克托和阿喀琉斯从这个不可思议的峭壁上跑下三次。必经的环城斜坡坡度小,他们跑着越过它也不会有摔倒的危险。赫克托和阿喀琉斯绕城跑三次总共15公里。
遗憾的是,荷马在《伊利亚特》中清楚说明特洛伊有两处泉眼,一处是温泉,另一处是冰泉,但在希沙里克找不到这样的泉眼。另一方面,布纳巴施的情况与他的描述差距更大:谢里曼发现这里的泉眼不少于34个,根据他的口袋温度计的测量,所有泉水的温度几乎一样——之后被告知他漏掉了6处以上。他解决这个难题的方法是:假设后来的地震改变了地下水道,以此来弥补实证的不足,这是非常可行的。
特洛伊战争也有历史凭据,或类似的证据。根据安纳托利亚的赫梯人的记录,公元前13世纪期间,大规模的迈锡尼*队远征到小亚细亚。而且,在希沙里克发现的9个考古层中的第六层就显示了这个城邦存在的真实性——人们现在普遍认为它就是荷马史诗中的特洛伊。这个证据全方位地证实了特洛伊城是在暴力战争中衰落的。我们必须满足于这个结论——但谢里曼显然不会。于是他向下挖掘到第二层,突然在挖掘的倒数第二天,他发现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并随后向世界宣称他发现了海伦的首饰。他甚至给自己戴上这些珠宝的美丽希腊妻子拍了一张照片——之前他从雅典把它们悄悄邮寄给了妻子。然而,我们现在知道,这些珍品属于比普里阿姆王早年的时代。可怜的谢里曼: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特洛伊战争之后的3至4个世纪内没有出现任何像前面叙述过的那样杰岀的文明。这是一个变化和转型期,随着多利安部落由北向南入侵,引发了大规模人口迁徙,希腊入在小亚细亚新建了相当多的定居点。直到公元前年左右,爱琴海周边地区因相同的语言和文化,最终联合起来,这才恢复了稳定局面。即便那样,在希腊世界出现的无数各自为*的城邦中,我们找不到一个能够鹤立鸡群、独当一面的城邦。但贸易和交流已经得以恢复。更重要的是字母表获得了复兴和改进,尤其是对元音的引进。因此,这个阶段为文学的出现奠定了基础。恰好在公元前年左右,荷马出现了。如果他出生得更早一些,他的两部伟大史诗可能不会存在。语言尚未给他的史诗做好准备,而他自己可能也是个文盲。有些学者确实对此表示质疑,他的两部著作体现了口述作品和口传的特点,有时甚至出现自相矛盾之处。如果它们是早已写就的,我们只能清楚这个事实,即在庇西特拉图的统治之下,大约公元前年左右,第一次把这两部史诗眷写成了一个权威版本。
姑且不论荷马的作品到底是如何写就的,他的著作吟唱了*金时代,这个众神与英雄时代同他生活的单调乏味的世界全然不同,可对他而言这个时代虽然不同,但似乎并非那般遥远。毕竟,故事仅在年后就被他写了下来,这还没有现在与玫瑰战争的间隔时间久远。而且如果正如人们公认的,荷马是一个伊奥尼亚人,可能岀生在士麦那(即今天的伊兹密尔或者希俄斯岛),特洛伊就理所当然离得并不很远。
我们只知道一位重要的诗人大约与荷马是同代人。赫西俄德告诉我们他的家族也有伊奥尼亚血统,尽管他的父亲在他出生之前不久定居在了皮奥夏。他最得意的著作可能是《神谱》,或者叫《诸神起源》。这本书主要描写了宙斯的出生和如何掌握王权,克罗诺斯阉割了乌拉诺斯,奥林匹斯众神又推翻了克罗诺斯和泰坦神赫西俄德另外还留下了几首长诗,有的今日保存完整,有的则只是片段,其中最重要的是《工作与时日》它与虚构的《神谱》不一样,更像是在布道,有些像是由17世纪晚期一个脾气不好的英国上层牧师所著,文中赞美诚实勤劳的美德,抨击说谎和懒惰;还对诸如农业、宗教信仰和善行问题给了实际建议。今天阅读赫西俄德作品的人不多,这不足为奇。他的诗不是没有趣味,而且他在那个时代写下这样的诗作本身就很了不起了。但是他没有荷马的激情,没有他的尖锐,没有他狂野的想象力。如果赫西俄德是一轮苍白的银月,那荷马就是光芒四射的太阳。
命运多舛的希伯来民族
可能仅在特洛伊战争之后的10年或15年,虽然有可能更早,出现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移民潮。希伯来人在摩西的带领下从埃及迁到迦南,就是今天的巴勒斯坦。他们完成如此短暂的旅程——最多英里左右。是否真如《圣经》上所说花费了40年,目前还是一个疑问。但可以非常肯定的是,他们的出现招致了非利士人等已经定居在这块以色列人视为自己的“应许之地”上的居民的憎恨。他们最初的12个部族被迫联合起来,选出一个可以更好地领导族人的国王。笫一个国王是扫罗,他于公元前年到前年在位,但他的继任者大卫和大卫的儿子所罗门则将王国带到了鼎盛期。大卫消灭了非利士人,制服了周边邻邦,选择一个小山城耶路撒冷作为首府。所罗门在这里修建了一座豪华壮丽的宫殿以及第一圣殿他还在红海边上建造了以旬迦别港,直接建立了一条王国与非洲的新纽带。
但好景不长。所罗门死后,他的王国分裂成北方的以色列王国和南方的犹大王国。两个部落的纷争不断导致双方力量的衰弱,并很快成为外敌侵略的目标。大约公元前8世纪中期亚述人入侵,公元前年以色列王国被毁灭。犹大王国在希西家的领导下得以保全,但只勉强维持了20多年。公元前8世纪末,亚述国王辛那赫里布突袭耶路撒冷城,威逼对方屈服,用拜伦的话说,“像羊群中的一只恶狼”。希西家受到先知以赛亚的鼓励,公然反抗辛那赫里布的攻击。就在这时,亚述人的记载表明辛那赫里布不得不匆忙回国处理国内纠纷。另一方面,以赛亚得到希罗多德的部分肯定,声称奇迹般的瘟疫突袭了敌*。无论如何,耶路撒冷逃过了一劫。
但没过多久,一个多世纪之后的公元前年,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彻底摧毁了耶路撒冷,刺瞎了国王西底家。双眼失明之前他被迫目睹众子被残杀,并把他和包括先知以西结在内的1万臣民带到巴比伦囚禁起来。直到公元前年,波斯居鲁士大帝释放了巴比伦之囚——或者是我们今天所说的犹太人,让他们各自归家。他们建立了一个新的希伯来国家,重建圣殿,重整旧律,在《利未记》和《民数记》中明文立法。他们的灾难暂时结束。
结语: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无数民族和朝代的兴衰更替在战争与和平的交织中进行着,上演着一番又一番人类智与勇的搏斗,欲望的硝烟弥漫着整部关于人类的历史。